脚步声远了,这才轻叹一声。
“真舍不得了?”
宣帝凑过来,看着姜曦的眸子,他爱极了这双凤眼,清润莹亮,仿佛里面藏着最璀璨的星子。
“可是怪朕?”
宣帝抚摸着姜曦腰间冰凉的长发,隔着发,那玉润的腰肢却透着一丝暖意。
“圣上自有道理,妾不怪圣上。”
姜曦说着,轻轻将头放在了宣帝的肩膀上,眸子却闪了闪。
果然如春鸿所言,圣上喜重情重义之人,华露那般冒犯,圣上口中的责罚也只不过是让她离开自己罢了。
那自己呢?
姜曦没有说话,只是猫儿似的蜷缩在宣帝的怀里,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
“卿卿是真不怪朕,还是假不怪朕?”
宣帝将人从自己怀里挖出来,非要看着姜曦的眼睛说话,姜曦也不由无奈道:
“华露虽是妾身边的老人,可是圣上却是妾的夫,也是妾此生最重要之人,圣上再追问下去,妾都要怀疑您吃华露的醋了。”
宣帝还是头一次听到这说法,顿时被逗的一乐,随后这才将手放上了姜曦的肩膀:
“卿卿,你父在青州洪灾中可是救下了一座城的百姓,此乃大功一件,你说说,朕该如何赏他?”
第47章
姜曦闻言,只作震惊之态,口中喃喃:
“一城之人,一城之人,果然,妾就知道爹爹可以!只可惜当初……”
姜曦止住话头,宣帝也不由被姜曦这般情态吸引了去,追问道:
“当初怎么了?”
姜曦欲言又止,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没什么,妾只是替那些受灾的百姓高兴。”
可事情往往越遮掩越使得人好奇,宣帝这会儿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捏着姜曦的纤纤玉指,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卿卿此前还说必对朕知无不言,今日一看,这话倒不可尽信。”
“妾没有!”
姜曦急了,对上宣帝微挑的长眉,她顿时泄气:
“此事距今已有六年,妾方才一时情切,脱口而出,若是再与圣上分说,妾岂不是成了那嚼舌之人?”
“卿卿只与朕说,天知地知,你知朕知,何人敢言朕的卿卿之过?”
宣帝的话,掷地铿锵,给了姜曦无限的底气,姜曦这才轻声道:
“当初,妾的爹爹在林麓县救治灾民略有成效,在疫病不再蔓延时,还欲往其他县城救治病患,但,但被县令拦住了。
过后,爹爹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之后的离开,既有县令的威逼,也有,也有心病的原因。”
姜曦低低的说着,宣帝闻言,眸子微眯,一股威压缓缓铺至整个飞琼斋,连华秋华珠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景庆二年的林麓县令,朕记得他,当初青州洪灾过后,唯林麓县损失最少,在青州巡抚的举荐下,他如今已是昌峰府同知,不出意外,今年他回京述职之时,还要再封赏他。”
而这昌峰同知之所以能在六年间连升二品,少不得是有林麓县的功绩和其他知县对比在前。
否则,只这两品的差距的,至少需要九年才能弥补。
姜曦闻言,没有再说,只是轻轻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