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南说。
阿因笑得停不下来,不停念叨“生男”和“又男”:“这个典故我第还是第一次听说。”
“付盛南没和你说过?”
“没有啊,我们是高中生谈恋爱又不是互相挖掘隐私。”
“那你们谈恋爱都谈些什么?太阳月亮星星,人生哲学,理想?”
阿因搔搔头皮,说:“差不多吧。”
阿因又说:“真的没想到你很早有小孩了,却没结婚,冬冬十二了吧?”
“我大学还没毕业就当爸了。”
阿因笑了笑:“某种程度上说,你比你爸妈还前卫。”
“这算前卫吗?那全中国至少有三千万前卫少男少女。”
“这个数字准确吗?”
付佑南摇头。阿因低头笑,抽烟,问:“冬冬的妈妈现在在做什么?听说是老付的学生?”
“去了德国,不知道,冬冬每个月和她视频。”付佑南说,停下了脚步,两人站在防洪堤上,海浪声一波又一波,两人对视着,阿因说:“啊?你们分手分得这么惨烈,话都不说一句吗?”
“没有在一起过。”付佑南说。
对视还在持续,一卷海浪扑到堤上,阿因亲了付佑南一下。付佑南没有任何表示,阿因尴尬了,抽烟,摆着手,说:“我还以为你喜欢我,不好意思,我之前去你们家的时候……”
付佑南只是笑,阿因也说不下去了,便刮刮鼻梁,笑了笑:“我以为你是……”
付佑南说:“你和我哥想到一块儿去了,他为了说服自己我不是同性恋,让我生了个孩子,我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同性恋,有了个孩子。”
“那你是不是?我知道你哥是双。”阿因问道。
付佑南说:“现代人过着太黑白分明的生活了,好像没有灰色地带。”
阿因说:“哎呀,你们律师不就是灰色地带的产物吗?”
两人都笑了。他们继续往前走,途经一家杂货店,阿因买了两支绿豆棒冰,和付佑南一人一支。付佑南说:“这么多年了,这个味道竟然没变过。”
“没有问题的东西就不用去改什么吧。”
付佑南说:“问题太多的东西,也就根本找不到修补的办法,就只能这样了。”
阿因说:“话题有些沉重了。”
他问了句:“要加个微信吗?”
“好啊。”付佑南拿出手机,两人加了微信好友。阿因抽完了烟,随手拍了几张照片,开始调滤镜,发朋友圈。没多久,他们就走回付家了。
太阳落山了,牵牛花的喇叭全旋紧了。大家都聚在了客厅里,或站或坐。院子里只有冬冬站在一棵枇杷树下仰头看着什么。老付从客厅里探出个身子招呼阿因和付佑南:“你们也一起过来写一写啊,你看alex跨洋都和我们一起。”
电视屏幕上一个年轻男人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在和大家视频,男人抓着孩子的小手和大家挥手,孩子张着嘴巴流着口水。
阿因走进客厅,问说:“写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