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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承晏仍是不放心,突发奇想道:“要是他不坐船,走旱路南下呢?”

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哥,陈瑛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语气轻柔的解释:“且不说自南北之间官道多处失修,行路艰难,只说眼前天气严寒,人骑在马上又要再冷上十倍。太子又不是那些五大三粗的军汉,怎么可能受得住这般折磨。”

听他这么一说,闻承晏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心里依然像是有块巨石压着,郁郁的不得劲:“老世翁您是不知道,本王这个弟弟,从小就爱做些出其不意的事。以前一起读书的时候,太傅问我们触龙说赵太后当作何解,任谁都知道该答父母恩重,他答的是长安君应该趁着为质的机会刺杀齐君,里应外合攻占齐地。”

“太傅与我们都觉得他是胡说八道,偏偏父皇知道后开怀大笑,对他激赏不已。”

陈瑛也被逗乐了,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道:“太子殿下的确是奇思妙想,迥异常人。”

“不过那都是口头空谈,无根之木罢了。”

“王爷难道担心,他会神兵天降,奔袭江南,把老夫一家上下杀个片甲不留么?”

陈瑛说着说着,该逗笑的人没有笑,他自己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刺耳的笑声,又何尝不是对整个皇族的藐视,几乎就在明摆着说你们闻家人不值得那样慎重的防备。

闻承晏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淌下墨汁:“陈瑛,本王最后再警告你一次。”

“不要小瞧了太子。”

“别忘了,柔然王是怎么没的。”

第98章 江南(三)

罗嘉奕又不是没长脑子,为了说服萧扶光出手相助,事前当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如果说先前他是在动之以情,在看到萧扶光神色松动之后,紧接着便是晓之以理了,此时他便道:“简年与关九数年前在江南官学相识,他俩是同乡又都自幼丧父,同命相怜之下,便尤为亲厚。后来简年中了进士,还特意资助了关九进京求学,这事儿我们同年的举子都知道,算不得秘闻。”

“所以后来传出关九死前托付挚友送出遗书时,下官头一个便担心起了简年的安危。”

萧扶光惊讶道:“你等等,你是说,关九自幼丧父?那之前城头敲登闻鼓的老头难道是借尸还魂?”

说完他自己倒先一乐,这出戏真是越唱越荒谬了。

也是,幕后之人树大根深,为了能让太子身败名裂连江南的万万百姓都能坑害,凭空捏造出几个穷秀才的家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必太子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在羁押了所谓的“关秀才家人”后,连审都懒得审,直接送他们见了阎王爷。

但还有一点……萧扶光看向眼神开始闪烁的罗大公子:“既然宋如渊知道关九没有家人,为何事发之时不肯禀明太子呢?”

好歹也是东宫的属官,就算宋如渊的证词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于情于理他也应该站出来维护殿下的清誉才对。

罗嘉奕表情苦涩,闷声回道:“都是下官的错。”

“传出那等不堪流言之后,简年曾私下问过下官的意见。当时下官存着私心,便一意恳求他不要站出来说明真相,也正因为此事,我俩争执了一通,最后不欢而散。”

“谁承想,那竟然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

说着说着,罗嘉奕不由得悲从中来,捶胸顿足道:“都是下官害了简年!”

见他没三两句话又开始哭得跟个三岁孩子似的,萧扶光嘴角直抽抽,他这里又不是什么善堂,听人嚎两句丧就无所不应。

“本官还记得,当初与宋大人是因为一首诗结下的缘分,后来则是关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