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承暻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低头无师自通地在心上人的头顶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安抚的吻,最后一个印在他红通通的耳际:“不要伤心了。我向你保证,一定安安全全的回来,连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少。”
怀中本就轻微的挣扎力道变得越来越小,慢慢地全然安静了下来,闻承暻继续在他耳边轻轻啄吻,一个吻后面总是会跟着一句耐心的承诺。
良久,怀中才响起了萧世子瓮声瓮气地声音:“说空话儿谁不会啊,要是没做到怎么办?”
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退让,太子殿下笑的胸腔都在震动:“那就任凭卿卿处置,某绝不敢有异议。”
……
做贼似的把太子送到角门处,等两人依依惜别完之后,天色都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
萧扶光跟在拿着一盏羊角灯的昔墨身后,主仆两个狗狗祟祟地往二门处走,昔墨一边走一边嘟囔:“二门我进不去,待会儿只能您自己提着灯走了。您说您非要送出来干嘛呢?”
萧扶光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确认一路上除了几个上夜的小厮外没人看到自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伸手将灯从磨磨唧唧的小厮手里夺过来:“瞎嘀咕些什么呢,一会儿我自己走就是了,湖笔姐姐说好了在半道上接我。”
不过直到萧扶光一个人偷摸着走到了院门口,都没遇见来接应他的湖笔,气得他冲着迎上来的湖笔就是好一通抱怨:“好姐姐,你没空接我,好歹也记得派个别人去啊。亏得这灯没灭,不然我这一路可遭老罪了。”
被数落了一通,湖笔没有吭声,只是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萧扶光顺势看去,却见她身后冒出来一张严肃的面孔,赫然是早该歇下了的靖远侯萧伯言。
萧扶光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先行了个礼,才讷讷地问道:“父亲大人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靖远侯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笑意,看似温和了不少,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这是送完太子回来了?”
第95章 流言(七)过渡章~
老父亲不打一声招呼就出现,起初的确吓了做贼心虚的小萧一大跳,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强作无事道:“殿下不想劳师动众,是以微服前来,没想到还是惊动了父亲。”
还“微服”呢,一想到先前管家说太子曾假装东宫侍卫混进府里,靖远侯就是心头一紧,恨不得抬手就揍眼前还在装乖的不孝子两拳,这不是哄着太子和他瞎胡闹吗!
没错,在萧伯言看来,太子的行为,用轻飘飘的“胡闹”二字便足以概括。
毕竟就算再给萧伯言三百年时间,他也想不到,太子微服出宫不是为了玩乐,而是单纯想拱拱他们老萧家的白菜。
在古板的同时又有着与年龄不适配的诡异单纯的靖远侯眼中,年轻人嘛,意气相投之下做点儿出格的事情并不稀奇,离经叛道的事儿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没少干过。
太子看起来再稳重,始终也只是个尚未大婚的年轻后生,因为贪恋宫外风光而悄悄跑出来玩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那个勾太子出来的家伙,就很值得好好教训一顿了。
用力瞪了面前的好大儿一眼,直把人瞪得脖子都心虚地缩了起来后,萧伯言才哼了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去。
萧扶光在原地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又听到老父亲的声音从前面凉飕飕地传来:“逆子,还不过来。”
得嘞,该来的迟早都要来,半点儿也逃不掉。
微笑着安抚了下脸色苍白的湖笔,萧扶光耸耸肩,垂头丧气地跟在父亲身后进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