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常喜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故意闹出动静,在门外就扯着嗓子喊:“殿下,奴才把东西送过来啦!”
谁知他拖沓了那么久,换成男女之间珠胎都能暗结三五回了,可踏进书房的下一秒,常喜还是感觉到了来自太子殿下的强烈不满。
常喜:……
想他常喜公公,堂堂东宫首领太监,行事是多么周全多么老练,走一步看三步,方方面面都顾及到了,偏偏摊上这么个效率低下还爱迁怒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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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承暻本来在紧张地等待着萧扶光接下来的剖白,谁知常喜竟在这时候回来了,不仅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还吓得萧扶光“嗖”地一下抽出了手。好事儿接连被搅黄,教他怎么能不生气。
与太子殿下相反,萧扶光倒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的回应不过是凭着一腔孤勇,其实压根儿没准备好要在今天和闻承暻摊牌,现在被人打断反而减轻了他的心理压力,顺坡下驴地转移话题,指着常喜师徒抬着的箱子:“这就是臣单独备的礼,还请殿下看看是否合意。”
闻承暻只好顺着他的意思,装作对礼物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走到堂下亲自打开箱子,随即便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京城及周边的全幅地图。
或者不应该说是地图,因为萧扶光送来的这玩意儿是立体的,其上不但有山川河流,也有城池房屋,每个都小小的,却又十分逼真,聚集在一起,便合成了一幅极为精致的京城全景图。
常喜师徒两个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把这玩意儿从箱子里抬出来转移到桌案上后,才有精力夸上一句:“这可真是件了不得的大宝贝,世子爷是从哪里淘澄的。”
看着闻承暻爱不释手的样子,萧扶光就知道自己这礼物算是送对了,笑着解释:“外面可没地儿淘换,这是我闲了的时候亲手做的。”
就算萧扶光不说,闻承暻也隐隐猜到此物必定出自他之手,毕竟就连他这个太子手上的京城地图都没能详细到这个地步,简直就像是将整个京城一比一浓缩了进去似的。
能有这个能耐的,除了身负神异可绘制方圆十里地图的萧扶光,根本不用做第二人想。
想到这里,闻承暻转头看过去:“难为你费心,孤很喜欢,只是往后不许再这么大费周章了。”
不知道这小纨绔是跑了多少地方才绘制齐全了京城的地图,更遑论照着图做出这般细致的模型了。
萧扶光才不管呢,听到太子说喜欢,看不见的尾巴瞬间又翘得高高的,挨过来指指点点:“臣是因为在西阳看到了冯家军的沙盘才想到要做这个的,您肯定不缺京城的地图,但地形这种东西,看图哪有看现成的来得直观。”
“更何况……”他将声音放到最低,神情却更加眉飞色舞,“臣趁着画地图的功夫,把京郊全给摸了一遍,把不对劲的地方通通标了出来。”
京城里藏不住东西,奈何京郊全是山林,城中大户只用在里面修几间草屋,藏东西藏人都十分隐蔽方便。可惜萧扶光有系统在手,大把的生命值花出去,那些包藏祸心的东西倒是无所遁形了。
这礼物太贵重,也太用心,包含着用简单的“君臣相得”四个字无法承载的情意,所以萧扶光之前才会百般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送出去。
想到这东西可能是萧扶光刚回京城就开始准备的,闻承暻心底一阵酸软,奇珍异宝他尚且可以用更贵重的宝物回赠,但面对如此沉甸甸的心意,大雍的储君却慌了手脚。
萧扶光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眯眯道:“这是您过生日,别人送礼只管收下就是了,不用非想着回礼的。”
话虽这么说,等萧扶光被常喜亲自送出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