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球手也不过是在旷野中寻找飞贼。”拉尔森选择和他礼貌拥抱了一下,用同样冷淡但彬彬有礼的真挚,“傲罗们不希望这个世界回到过去,我同样也不希望。”
奥赖恩希望布莱克趁机收回之前为躲风头放弃的东西,不光是无法接受成为仆从,而是家族任何的衰落迹象都足够令人发疯。雷古勒斯一般只同意父母的部分观点,但他从这个家得到过最宝贵的财富就是沉默。多年来他以沉默包容聒噪而古板的家人,并暗自提醒自己等到拥有足够的力量就会有所好转。等待的途中他失去了哥哥,又被迫更换了条他其实更为期待的人生轨迹,直到现在终于能如愿背负荣誉前行——尽管幻想支离破碎,但他的生活有幸因自身的审时度势与沉默变得顺遂,代价则是无法与人言说的孤独。
雷古勒斯会在每一个夜晚,以及每一个当他孤身一人的时间渴求杰西卡的陪伴。他看见被月光映成银蓝色的护法树枝桠,缀满晚星的黑夜如旷野,对她的思念也与宁静的夜幕一同舒展。他背靠同样被帷幔遮挡的床头,心间默数杰西卡所说的归来的日子,开始和所有人一样不希望回到过去的世界。
“我想出去约会,”杰西卡小心地同父母商议,他们在她开学的前三天回到伦敦了。虽然仍有诸多顾虑,但巫师们已经重新开始在公众场所活动,就像当下已经变得并不稳固的冬季,“我保证不会太晚回来的。”
“你认识他多久了?”威廉搂住女儿的腰,她已经长大,不再是爱堆雪球和能让他们随意摆布的年纪。
“实际只约会未满一年,”杰西卡失落地说,她知道他要和她说什么了,“你们担心的话我会留在家里。”
“在霍格沃兹你们有大把的相处时间。今年九月是我和你母亲认识的第22年整,当时在特快上我一眼就被她吸引了,仿佛整个人被丢进了冰桶,但我从未认为自己完全了解过她。”威廉温和地说道,带着一点学究分子特有的说教派头,“人生实在是太宽阔了,杰西,有些事需要一辈子去学习。”
之后父女俩研究了一会英国和爱尔兰魁地奇联盟球队的赔率,杰西卡注视报纸上纠结的曲线,母亲称民众因迷信这些线条而付出的加隆能造就比马尔福更夸张的富翁。突然楼下的壁炉发出笃笃的动静,是菲尼克斯想和威廉说话,他当时在家放了两天假就回去了,说辞是这次真有“比梅林更重要的事”。
“让她去呗,”她听见叔叔的声音隐约从客厅传来,声线沙哑,听上去至少比她连打两场魁地奇疲惫得多,“只是对角巷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返校前的对角巷挤满了人,巫师们相信最繁华的商业街起码足够安全。哪怕什么都不做,杰西卡光是和雷古勒斯这样走一走就很开心,她好奇地围观神奇动物商店养殖的彩色变形兔,告诉雷古勒斯这些天里自己把所有喜鹊的周边都捐了,毕竟麻瓜们更需要,而在巫师眼里它们只是假赛队伍的营销产品。就算到了冬天的尾巴,少女的耳廓也被冻得很红,为了不和他走散需要把手结实地握在一起。
“我这才发现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人,还有那么多不同的种族。”她在拥挤的人流中拿出身体对抗的专注程度,“但我们居然是一模一样的。”
她拉着雷古勒斯去吃冰激凌,很幸运的在冰激凌车边找到一个空座位。她挑了个巨大的巧克力坚果味,边舔边有点不好意思地悄悄观察可以触摸到的男朋友,他们在假期真的开发了镜子的某些“额外功能”,但这份遐思在被他的堂姐撞见后不得不中断。杰西卡抬头同纳西莎.马尔福对视,她依然拥有记忆中高而苗条的身段,苍白得像尊漂亮的雕塑。
与杰西卡急速回神的慌张相比,雷古勒斯冷静地同纳西莎问好。在他的认知中,他这位堂姐并未像其他女巫那样被美貌与名誉娇惯得颐气指使,她是个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的人。
纳西莎.马尔福在简单回应后打量这对她早已听说的小情侣,当然她太了解雷古勒斯了,所以注意力大部分投给了杰西卡.米勒。她注意到赫奇帕奇女孩偷瞥了雷古勒斯一眼,见他没有多余动作后也作出全神贯注的戒备状态,长且密的睫毛因警惕一动不动,当然也要感谢今日无风的好天气。
就像垂在枝头的一朵小花,纳西莎想,让人忍不住摘下来揉搓——再把碾碎的花瓣像盐一般洒到小河里。
“很高兴见到你们都平安,”最终她冷淡而不失得体地说道,她转而看向雷古勒斯,“替我向你父母问好,雷尔,祝你们学期愉快。”
纳西莎走远后杰西卡小声地评价她身上有股冰冷的魅力,而雷古勒斯则表示纳西莎从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到一个地方,应该是想向他人证明马尔福的自由。杰西卡认真聆听雷古勒斯无比缜密的思考过程,只在期间提出想再点一份冰激凌,因为她已经太久没吃老福斯科的冻奶油了。这让雷古勒斯难得又较真一阵,追问她到底是想他还是想福洛林.福斯科的旧冰激凌车——要知道他可是想她想到快发疯了。
“肯定是想见你呀,”杰西卡在叮嘱店主别淋糖浆后心满意足地说,就好像这是天底下最自然不过的事,“顺便怀念一下喜欢的零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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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真解决了?”威廉.米勒站在壁炉前谨慎地问,用上了杰西卡与安吉拉在楼上很难听到的音量。难以置信,他还以为弟弟需要很久才能同凤凰社的规矩磨合,也不清楚校长是怎么说服他的。